摆手。
“您与梁将军的位置不在那里、而在此处,请二位入列。”
李含章闻言,黛眉微颦。
家宴入席时的队列,是以尊卑为序。按照燕宫曾经的规矩,如她这等长公主,皆是按照排行来站列——她并没有走错,为何突然换了地方站?
她按下不解,向女官所指之处望去。
竟与李妙祎四目相对。
一时之间,李含章与李妙祎二人都愣住了。
“凭什么?!”
很快,惊恼的尖声凭空炸响。
“她玉清何德何能,竟然站在本宫前头?!”李妙祎重重拂袖、拔高声音,“你这大胆宫婢,岂能在此妖言惑众,扰乱我燕宫礼制、百年威仪?”
女官不疾不徐,福身礼道:“梁将军平定犬戎、立下汗马之功,陛下感念,特此旨意。”
此话一出,方才的嘈杂顿时安静。
连气急败坏的李妙祎也目瞪口呆、陷入沉默。
李含章愕然,下意识望向身后的梁铮。
陛下的旨意?
这是李珩的安排?
梁铮他确实战功赫赫。
但、但李珩……这么有良心吗?
梁铮与李含章对上目光,嘴角微翘,难得带上些幸灾乐祸的笑意。
他极少参与宫宴,既不知入席队列的讲究,也没料到李珩会有如此安排——但只要能让李妙祎不痛快、让李含章扬眉吐气,对他来说就是好事。
李含章怔怔地眨了眨眼。
怎么好像……突然就沾了梁铮的光?
梁铮见她木讷,眉峰上挑,不着痕迹地拍了拍她的后腰。
他低笑道:“你男人拿命挣的,不要白不要。”
李含章的面庞倏然一红。
坏家伙,非要格外强调是她男人!
她扭回脸,对着人群,藏起那点只在梁铮面前显露的娇矜。
很快,她领梁铮前行,与他并肩而立,站在了李妙祎与董明的面前。
背后的注视可称怒火中烧。
恨不得将她的身躯灼出一个大洞。
李含章置若罔闻。
她忽然感到莫名的轻松。
这是自她参与冬至家宴以来,头一回如此感觉。
-
众人等候不久,入列的礼钟就被敲响了。
伴着韶乐,御殿升座,身着龙袍的李珩与众后妃随礼官进殿,入席金龙宴桌。
眼看队列将行,李含章愈加局促。
她虽已参与过多次冬至家宴,却从不曾在家宴中站得如此前列。
于梁铮而言,这并非浪得虚名。
可于她而言,却是平白无故、受此殊荣。
越想越紧张。
紧张到想牵梁铮的手。
梁铮常在边塞,应当很少参与宫宴。
也不知他此刻是什么心情。
趁着没动身,李含章掀眸,悄悄向身旁人递去一眼。
梁铮个头高颀,身骨笔挺,立于男宾之中。
双目泰然闭合——像在闭眼打盹。
李含章:……
梁铮,可真有你的。
她还没来得及对他作出什么举动,就先听殿前礼官宣道:
“戌时至,可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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