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波助澜者。但眼下他尚在卧榻,除去最佳人选,如若是你,你会选择谁?”
顾放仔细思考一番,道:“除了九皇子,其余皇子私下皆与朝臣有密切联系,若将赈灾粮款交给他们,无非是换了个路子,进了同一群人的口袋。”
沈清河:“正是如此。”
“所以,要想此行赈灾成功,挑出来的那位,必须是百官臣服,但又与百官毫无牵扯。”
最合适的人选,就是嫡次子朱昭。
禁闭宗人府的十年时光,足够切断他与外界的所有联系,而且因为急于稳固地位,他会竭尽一切将差事办好。
“你也不必担心被牵扯进当年那场漩涡之中,你入朝晚,即便事因在你身上,清算也只会清算当年的人,麻烦远不会找到你这边,况且——”
沈清河抬头望向头顶艳阳,眯了双眸,抬手遮着光芒道:“一个被关了十年的人,再出来,最不敢旧事重提的,就是他自己。”
同日早晨,宗人府。
大门打开,出来一名蓬头垢面的青年男子。他身上的华服像是已经很旧了,花纹都有了磨损,不知多久没有洗过,连颜色都辨不真切。
他步伐踉跄,抬头尽情沐浴着灼热的阳光,顷刻泪流满面,嘴里吞吞吐吐哽咽着,跪下叩首,口中高呼:“皇恩浩荡!儿……儿臣,谢父皇隆恩!”
……
夜里,施乔儿早早搬着小板凳在大门口等沈清河回家,伸着脖子张望的神情,活像一块望夫石。
四喜在旁边笑着说她:“姑娘你看看你现在,哪还有当初成亲前夕那宁死不屈的样子,幸亏云姨娘没跟着出来,不然少不得又数落你一通。”
施乔儿瘪了嘴,眼睛直勾勾盯着来路,颇有些小恼怒道:“爱数落数落去吧,你们怎么能懂我的心情呢,我现在感觉我全身上下都是沈涧身上的气味,一睁眼看不到他就难过,一喘气脑子里就全都是他,无时无刻不在想他念他。哎呀你又没成亲,我跟你说了你也不懂,不说了。”
四喜摇头感慨:“啧啧,原来这就是新婚夫妻吗?”
蜜里调油,诚不欺人。
施乔儿蹙着眉头,抬头看了眼夜色,算道:“不对啊,以往这个时辰他早回来了,今日怎么那么慢呢?”
待将头再底下,望到夜幕中那辆熟悉的马车,施乔儿立即起身欣喜喊道:“相公!”
沈清河赶马而来,正与一旁同在马上的顾放交谈。
顾放感觉与先生相处一天受益匪浅,临末想起来问:“户部尚书那里,便要就此算了吗?”
放火烧宅,好在没出人命,故而事情可大可小。但回味起来,始终觉得甚是恶心。
沈清河嗤笑一声,侧脸容颜在灯下清绝温润,轻轻说道:“我何时说要就此轻易算了?”
那一瞬间顾放以为自己看错了,历来平和的先生,眼中居然闪过丝罕见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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