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一对儿。
以他的能力,找到现任藏家不是难事,他却觉得没必要。汝窑如此名贵稀少,他既没打算凑对,就不希望其他人知道他手中藏有。
“为什么不想凑对啊?虽然是汝窑,但价格对你来说没有难度吧。”我问。
“为什么非要凑好一对?我这又不是徽宗皇帝的宫殿。”他夹了粉条蕨菜裹了虾笋鲈鱼,送到我嘴边。
我张嘴吃掉,这才发现这道菜的妙处,原来蕨笋虾鱼须要同吃,才有那清雅丰密的饱满口感!
是独属于夏天的感受:竹荫之寒凉,蕨草之馨香,河虾之鲜滑,鲈鱼之丰熟;间以酱醋之醒目,胡椒之温迴,一筷子的粉红绛紫、雪白青莹,就是整个山林湖海的盛夏啊!
“太好吃了!怎么能这么好吃!”我学着夹了满满一筷子的蕨笋虾鱼,塞进口中,各种味道调和得刚刚好,增一分太腻,减一分太寡;虽然蘸醋吃鱼并不是现代人的习惯,可咀嚼之间思来想去,无论少了哪一种配料,恐怕都得不来这山野真味。
真是大开眼界啊,方刈到底从哪找来的这厨子?神乎其技!
方刈听完我的震惊之词,笑了。
他的笑容里连一缕在乎都没有,好像那本就是世界上存在的客观事实,就好像卫生间里,理所当然地要有一卷厕纸。
“这都是很简单的菜。”他说,“按照季节时令、主人的身体状况和需求烹饪,是他们的责任。”
“可一般厨师不懂这些菜吧?先前在林夕遥那里住的时候,我说的好些菜他们家的厨师连听都没听过,勉强做出来也总是哪儿怪怪的。倒不是不好吃,就那个感觉不对。”
方刈轻笑,“林家的厨师,只会做西餐和新式料理吧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!”我惊讶,“他们连做出来的川菜口味都很奇怪,我真是搞不明白。”
“数代定居在外的人,早就吃惯了芝士松露油橄榄,难不成还请个厨师,每天做南宋宫廷菜?”他夹起一团米饭送进嘴里,这不是普通的白米饭,而是掺合了藜麦与碎茭白煮成的,清爽新香,春夏时节总能吃上几回。
总算找到个能理解我的人了,我倒豆子一般和方刈吐槽起林夕遥家的食谱来,满当当黄油膻味的早餐、切开时流出血汁的牛排、一口就甜得牙疼的杯子蛋糕……
“我一点都不爱吃,但看他吃得津津有味,还以为自己口味有问题呢!”我嚼着满口的素炒山菌,什么餐桌礼仪,早就不管不顾了。
“你们的口味都没有问题,习惯不同而已。”他声音淡淡的,没有积极的欢喜也没有阴沉的愤怒,与平日里和我闲聊时一样的波澜不惊,好像早上那会儿扬言要杀了林夕遥的不是他。
我问他是不是不愿意听我提起关于林夕遥的事。
方刈摇头否认,对于他而言,林夕遥才是那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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