霞没说话，也不敢再吭声，只是盯着林杏言给自己重码过的牌看的入神。
常倚兰跟张霞一开始属实没猜到年轻女子的身份，只当她是头次来玩的新牌友，张霞有次躲在梧桐雨的试衣间有幸听到过她与林杏言的交锋，可也未见过其人。
张浩佳知道棋牌室这帮女人最喜欢听八卦，她毫不掩饰自己跟林杏言的关系，在勾起她们的兴趣后索性将林杏言的私事说了个尽兴，包括她跟算命的串通好，测出林杏言八字凶相，命硬克夫，她知道这的老板娘是何非亲戚，她也相信过不了多久，就会闹得人尽皆知。
到时候，看她还怎么勾搭男人。
短短十几米的距离，等林杏言回到店里，愣是跟跑了个八百米似的，虚脱似的瘫在椅子上，喘息着胸口起伏不定。
她不明白张浩佳对她的滔天恨意从何而来，更不理解她为何用如此恶毒的诋毁来报复自己。
克夫，这个理由好啊，张浩闯就是出意外死了啊。
她知道这八成是她的凭空捏造信口胡诌，可心中却又隐约不安，也许是真的呢？
想到那个总缠在身边犯贱嬉皮笑脸的男人，她黯然伤神，她已无法将他当做毫不关心的陌生人，既然亲口承认了喜欢，那么她就不希望他再因她而受到任何伤害。
可要因为个莫须有的诋毁就跟他断，她怎么舍得啊？
不知不觉，已经撑着柜台发了两个小时的呆，连进来的顾客都没空招呼，弄得人家也兴致乏然，转一圈后匆匆离去。
直到常倚兰进来。
林杏言抬头看了她一眼，没吭声，也没笑。
常倚兰走到柜台前，笑的谄媚，“杏言妹子，是不是不高兴啦？”
林杏言不说话。
“那个张浩佳，我们真不认识她，还当是来拼桌的呢！后来听她说起你，才知道是你小姑子……”常倚兰边说边观察林杏言的表情，见她冷冷看着自己，顿了顿又道：“我们几个不傻，知道她那些话是特意说给我们听的，那小妮子年纪轻，一看就是个心机重的主，我们都没把她说的当回事，杏言你也别往心里去啊！”
“没关系，常姐。”林杏言报以一笑，轻描淡写道：“不管她怎么说，我男人死了，这不是事实吗，你们愿意信就信，不愿意信就不信，我干嘛着急解释，跟我心虚这个说法似的。”
常倚兰听的眼睛眯起，神情间满是对林杏言坦然大度的称赞，“杏言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！要我说也是，都二十一世纪了，什么克夫不克夫的，现在哪还有那么迷信的人……”
话说一半，她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响声，目光下移，看到林杏言右手正盘着一串菩提，速度快的跟她面带微笑的表情大相径庭。
她知道林杏言只有在紧张心绪不安的情况下才会盘她那串珠子。
林杏言也通过常倚兰的目光察觉到自己小动作的不妥，当即停止，将菩提重新戴回手腕，佯装无事发生。
“您说的对，咱们要相信科学，不能迷信。”
“对对，相信科学！”
常倚兰一走，林杏言立马收敛了笑容，刚把手串撸下来准备继续盘，忽然想到刚刚常姐说的话，硬生生是忍住了。
她可以骗别人，却骗不了自己，她就是心虚，她就是胆小，又迷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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