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常花销够，不多，怎么啦？家里缺粮食吃了。我匀出来点儿，还能救救急。”
刘兰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也不说话。
本来，秦淮茹还想接着说，一块儿想办法帮忙刘兰呢，却听见闫解成过来跟她说：“嫂子，外边有人带话说，厂门口有人找你。好像是从你老家来的。”
秦淮茹他爹连忙站起身，把烟袋锅子在鞋底上磕了磕，不好意思的说：“前两年，队上吃的有点狠，再加上有几家困难照顾了一点，所以，咱村在那么困难的时候也没饿住人。可是，卯吃寅粮，现在账就对不上了，现在去算账也找不着头，反正都吃到咱大队人肚子里去了。”
过了有一会儿，他才抬头问刘海中：“你不是说你跟那个一食堂的厨师是同院吗？”
刘海中点点头，“对，他原来也是咱们轧钢厂的，不过五几年的时候受伤，一直在院门口开了间修理铺，最近修理铺开不成了，他自己跑到收购站上班，成了蹬三轮收破烂的啦。”
秦淮茹他爹犹豫了一下，咬了咬牙说道：“哎，大队上帐对不住，如果不赶快把亏空的东西填上去，估计麻烦就大了。”
秦淮茹的爹连忙说道：“咱们大队上集体凑了凑，补上差不多有一半儿了，现在几个大队领导各自想办法再出去找亲戚朋友借一点，总得把这个窟窿给补上呀。听说这一次清查挺厉害，上面是下了决心的。主要是前两年闹得不像话的事儿太多，大家不满意了。”
秦淮茹问：“那你要填什么账？”
袁崇明笑了笑，没说任何话，而是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。
“爸，你怎么来了？”秦淮茹奇怪的问，按说秦家村现在应该正大搞生产，她爹怎么能有功夫离开呢？
秦淮茹她爹，一脸的焦急，而且看起来很惊慌。他一见秦淮茹就拉着她走到厂门口安静的地方，急切的问：“闺女，你手里有钱和粮票没有？”
“胡说什么？我能干那事儿。”秦淮茹的爹，很不满意的说。
秦淮茹这才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，于是，她问道：“爸，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？”
刘海中一愣，他没想到袁组长挺严肃一个人，还喜欢这样的八卦小道消息。不过，既然他问起来了，刘海中也不能不回答，他想了想，然后说道：“要真说起来也确实有点那个意思，不过也没什么具体的事情，都是一些传的小道消息。”
秦淮茹一脸同情的看着面如死灰的刘兰对她说：“厂里这样的安排不是太合适，我们应该一块儿找厂里领导去反映反映。有问题可以及时调整，没必要一下子把人都给调整走呀。你家里有人需要照顾，如果去近郊也不方便呀。”
袁崇明听了后笑了笑，接着扒拉饭，没再说话。刘海东问他：“下午，你还准备继续跟在车间里吗？”
“爸，你贪了？”秦淮茹一脸惊恐的问。
袁崇明又接着问：“你们住在哪儿啊？”
就是还剩一半，那也是不是小事儿呀。秦淮茹忍不住问：“你们怎么会挪用大队的东西呀？”
秦淮茹他爹说道：“人命关天谁还能顾得上那么多呀？最起码咱村儿没饿着人，就这一点儿，我也对得起咱老秦家的祖宗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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