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坐在离黎烟烟不远的沙发上，没说话，心跳却砰砰砰的。
黎烟烟看他这副正襟危坐的模样，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，要说担心紧张，也应该是她才对。
哦，不对，现在自己已经不喜欢封迟墨了，那么他对自己也造不成威胁了。
“别紧张，是一件你一直期待的事儿。”
黎烟烟笑看着封迟墨，眼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发觉的讽刺，不知道是嘲讽自己还是谁。
一时间，封迟墨心里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了。
果不其然，下一秒，黎烟烟从包里掏出之前拜托霍微微带来的离婚协议书，她拿出一支笔放在封迟墨面前：“签了吧。”
离婚协议书上黎烟烟早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，只待封迟墨签下，那这份离婚协议书就具有了法律效应。
而在黎烟烟拿出离婚协议书的那刻起，封迟墨的脸色就白了几分。
他看着白纸黑字的离婚协议，想起以往自己逼迫黎烟烟签署离婚协议的场景，心中一阵钝痛。
“烟烟，你之前……”
“封先生。”
黎烟烟长长的睫毛扑闪不停，不过眼里却是一派冷漠，她红唇微勾：“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，只要你签下这份离婚协议，我们一笔勾销。”
一笔勾销？
就算是运筹帷幄的封迟墨在这一刻面对冷漠的黎烟烟也是慌了神，他可不想要什么一笔勾销！
那不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了？他不能接受！
“烟烟，我承认我曾经对你做了许多错事，可你难道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？”
封迟墨站了起来，脸上带着悲痛和忏悔，这是以前的黎烟烟从没有见过的除冷漠以外的神情。
可即使是这样，她依旧没有心软。
“封迟墨，不是每句对不起都能换来一句没关系，就算曾经的我做了许多让你厌恶的事儿，可是你忘了你是怎么对我的。”
“南宝一岁的时候，他身上出现莫名的淤青，可是你却听信了女佣的话，说那是我引你注意的手段，你连调查都没有，却下了结论。你让人将我关在封家的冰库六个小时，要不是爷爷，我早就冻死了吧。”
“可是事后证明了我的清白，你可有一句对不起？虎毒不食子，你却相信我为了你变成一个禽兽不如的混蛋。”
“生完南宝，我对芒果过敏，在床上昏迷的时候，你连医生都不愿意为我叫，甚至吩咐封家上下不要管我，看我玩的是什么把戏，要不是刘妈，我这个时候已经在黄泉路上了……”
说起往事，黎烟烟脸上连一丝多余的情绪也没有，似乎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般。
但就是这样不带丝毫情绪的叙述，让封迟墨心如刀绞，因为现在的她，对他连恨也没有了。
“封迟墨，我没有几条命陪你玩儿，我怪只怪曾经的自己太愚蠢，现在死过一回，我已经知道惜命了，要是你还念及我曾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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