襟的那只手，用最后那点耐心提醒他，“我劝你还是主动辞职吧，否则等省公司的免职公告出来，你的脸面会更难看。”
黄非凡走了。
走的时候一脸决绝。
跪在地上的张富贵看着他离开的背影，浑身像是被抽了筋的龙虾一下子瘫软下来。
他心里明白自己这些年有些事着实对不起黄非凡。
但他怎么也没想到：
三年前还跟在自己身后一口一个“大哥”喊着的职场新人，如今竟然成了掌控自己未来职业命运的裁判官？
黄非凡！
你真就那么狠吗？
张富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。
他神情恍惚一个人走在城市的街道上，漫无目的，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眼前一黑，整个人像是木桩子栽倒在地。
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周围一片白色。
“自己怎么到医院来了？”他心里疑惑。
扭头看到孙小文那张熟悉的面孔坐在病床边心里不由一热，忙冲他问，“我怎么到这来了？”
孙小文回答：
“你在大街上晕倒了，被热心群众打了120送到医院，正好你身上有名片，医生就打电话给公司的人，大家这才知道你进了医院。”
张富贵长长“哦——”一声。
他看了一眼正“滴答滴答”往透明管子里不停注入药物的输液管，又看了看周遭雪白的墙壁和淡蓝色的窗帘，脑子里逐渐想起晕倒前的那些事。
“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？”他心想。
孙小文坐在病床前，瞧着张富贵脸色憔悴不堪心里也不是滋味。
毕竟两人狼狈为奸这么长时间，他一直把张富贵当成自己的主心骨，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主心骨居然会被免职？
这消息对孙小文来说打击很大。
就在今天下午，普安分公司已经收到了江南省公司对于张富贵的处理决定，公司决定对张富贵做出免职处分。
处分决定书先到了经理胡爱民手里。
胡爱民特意把孙小文喊到自己办公室，当着他的面把省公司对张富贵的处分决定拿给他看，顺道欣赏一下孙小文脸上石破天惊的震惊表情。
短暂的震惊过后。
孙小文第一反应是不相信。
他问胡爱民：
“胡经理，这份处分决定真是省公司下来的？不应该啊！张书记到底做什么了？为什么他会突然被免职？”
胡爱民听了这话却乐了！
他反问孙小文：“张富贵干了什么事别人不知道，你孙小文难道也不知道？你俩的关系公司上下谁不知道？”
“我？”孙小文被怼的哑口无言。
两人结束谈话的时候，胡爱民交给孙小文一个“艰巨的任务”——请他把这份处分决定书亲自送到张富贵本人手里。
孙小文其实不愿意。
但他又不敢违抗领导的指示，只要石更着头皮接下任务。
此时看到张富贵苍白憔悴的脸庞，孙小文握在手心里的处分决定书怎么也不忍心拿出来。
万一张富贵受不了刺激再晕过去怎么办？
万一刺激了他的心脏有生命危险怎么办？
左思右想。
孙小文坐卧不安。
张富贵也算精明。
他看出孙小文表情有异，问道，“孙主任还有事？”
孙小文连忙冲他摆手，“没有没有。”
有时候动作表情太过刻意反而露出马脚。
张富贵脸上浮现一抹惨淡笑容：
“孙小文，你要是有什么事就直说，就你那点小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了，不说出来我怕你自己把自己憋死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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